19世紀初,俄羅斯帝國入侵瑞典,並將之打敗。當時是瑞典固有領土的芬蘭就如此割讓予俄羅斯帝國。
從此芬蘭成為了在俄羅斯帝國中的自治大公國,同時亦更名為芬蘭大公國(Grand Duchy of Finland)。雖然比起其他俄國城市,芬蘭的自由度較高,最初仍然擁有在瑞典時代的大公國待遇。但在「高度自治」的標榜下,加上俄皇尼古拉二世的上任(1894 – 1917年在位),俄國開始逐漸剝奪人民的自由,而對芬蘭的壓迫更從未停止過。進行各種政治審查、政府人員由俄國人擔任,甚至進行文化入侵:強迫芬蘭的學校改用俄語作主要語言。俄羅斯帝國統治的最後二十多年更是嚴重:俄軍於1899年2月更關閉了參議院、限制言論自由。
1892年,27歲的西伯遼士由柏林和維也納學成回國,當時芬蘭藝術界一片愁雲慘霧,對俄羅斯帝國這強權統治恨之入骨。同時民族主義覺醒,越來越多民眾參與爭取獨立建國、解放民族的社會運動之中。當然,西伯遼士亦是其中之一。1899年俄軍關閉了參議院一舉更是激起一片風浪,有近50萬人民向尼古拉二世呈上請願書,要求停止一切打壓行動。
同年11月,芬蘭新聞業界為募集基金而舉行了一連串的「愛國」表演活動。當然愛國只是一個假象,實際上這是對俄國壓迫芬蘭言論自由以及媒體審查的無言之爭。為期三日的活動,最後一天演出的歷史劇為壓軸之作。名為《歷史之景》的戲劇,由時任劇院經理製作,從芬蘭近數個世紀的歷史中選出六個場景,並委託西伯遼士譜寫音樂。為此,西伯遼士共寫了一首序曲以及六個場景的音樂。
11月4日,《歷史之景》上演,反應一般。西伯遼士於是把第一、第四和第六景的音樂整理,將之編為《歷史之景其一》(Scènes historiques I, Op.25)。而最終場景「芬蘭的覺醒」部分,則改題為《芬蘭頌》(Finlandia, Op.26)。但因亦其濃厚的民族主義標題,令到此曲在1900年7月2日的巴黎世界博覽會上,必須更名演出以避人耳目。有趣的是,這次就是《芬蘭頌》的首演。不止在法國,就連在德國等國的演出都必須以「祖國」(Das Vaterland)、「即興曲」(Impromptu)等名稱來作掩護。
當時的聽眾以及樂評家,起初都對《芬蘭頌》一曲存疑,但不久每個人都聽得出當中的含義。而最終,芬蘭在1917年12月隨著俄國爆發十月革命,宣佈獨立,人民重獲自由。
開首強而有力的銅管動機象徵了俄國的強權統治,接著的是木管弦樂的悲鳴,是為芬蘭人民的哀號。不久樂曲漸趨激昂,定音鼓和銅管奏出號召抗爭的動機,燃起了反擊的狼煙。抗爭和苦難的動機接續地出現,代表了抗爭下人民的犧牲。
由兩個抗爭動機帶入主部,這裡樂曲變得更高昂,加入勝利動機,象徵暴政倒下後的光景。各種動機重覆數篇,慢慢將樂曲推向高潮,木管弦樂先後奏出極具民謠風味的旋律(但都被西伯遼士本人否認),配搭上抗爭和勝利兩個動機,最後由銅管奏出「芬蘭頌讚歌」的旋律,樂曲在一片光輝下結束。
錄音推薦
1. Vladimir Ashkenazy: Philharmonia Orchestra [DECCA]
2. Sir Colin Davis: 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 [RCA]
Photo Credits: Debra Kolkka
上圖是位於赫爾辛基(Helsinki)的Sibelius Monument,以音樂家西伯遼士喜歡的樺樹為設計主體。
古斯
貳零壹伍年玖月貳拾捌日